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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鲁晓夫到底是怎样一个“坏人?
作者:刘吉同  文章来源:《杂文月刊》  点击数 0  更新时间:2011/4/7 2:44:55  文章录入:能力学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赫鲁晓夫到底是怎样一个“坏人?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推开赫鲁晓夫面前的哈哈镜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   作者:刘吉同

 

         赫鲁晓夫.在中国一直是“阴谋家”、“修正主义”的代名词。又有“赫秃子”、

“不须放屁”等鄙夷的称谓和贬斥。

        1971年9月赫氏逝世后,《人民日报》报道的是“赫鲁晓夫死  了”。快意之情毕现。

 

  

那么,赫氏是否就是这样一个“狗屎不如”的人物呢?

        赫氏在中国有如此“下场”,大概与他“撕毁合同,撤走专家”以

及大肆“反华”有关。但事情的真相如何呢?国防大学教授徐焰指

出:在苏联历届领导人中,对华提供援助最多且质量最高者,恰恰

是赫鲁晓夫。从1954年开始,苏方向中国提供了米格一17战斗机、

AK一47自动步枪、T一54A坦克和各种火炮的样品和全部资料;提供

了P一2导弹。此导弹成为中国导弹事业起步的最早样品,等等。在

我国最困难的1961年,赫鲁晓夫致函周恩来和毛泽东,愿意提供

米格一21战斗机的样品和全部技术资料,供中国仿制,并愿意借给

100万吨粮食和50万吨糖。我方出于“争气”的原因,婉拒了(《报

刊文摘))2008.4.18)。至于传闻中所说的苏联在与中国关系恶化后

曾追逼还债一事,据冷战史专家沈志华讲,至今没有看到任何历史

文献的记载(新华出版社《中苏关系史纲》第144页)。不过,赫鲁晓

夫反对中国的“三面红旗”等,倒证据确凿。然而,今天看来,那实在

是一种冷静和灼见。他对我国以大炼钢铁为中心的“大跃进”的评

价是:“这简直是一场瘟疫。”他对“文化大革命”的描述是:“文化界

人士——作曲家、作家、学者、教师以及整个知识界的真实处境,是

蒙受无尽无休的、闻所未闻的、无法容忍的凌辱。他们那里显然是

无法无天,胡作非为。”(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《赫鲁晓夫回忆录》第

2283、2323页)。可见,这并不是什么“反华”,而是反映事物真谛的

大实话。

        赫氏沦为“狗屎不如”的真正原因,是缘于中苏意识形态的对

立,引爆点是他当初大批斯大林。赫氏应不应该对斯大林的错误进

行批判,如今,这样的问题在俄罗斯乃至全世界,已无须多言。赫鲁

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做了重新认识和评价斯大林的报告《关于个

人崇拜及其后果》,像一颗核弹引发了强烈的震撼,由此在社会主

义国家范围内,动摇了个人崇拜、领袖是神的根基,为以后有些人

再搞个人迷信立下了一个硕大的警示牌。应该说,这是一件功德之

事。当然,赫氏本人在这方面做得也不是很好,这是需要指出的。批

评斯大林的错误,并没有改变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,即使赫氏有这

样那样的不是,也顶多属于“人民内部矛盾”,实在不该给他扣那样

的帽子。1989年,邓小平对来访的戈尔巴乔夫说,20世纪60年代

中苏论战。“双方都讲了许多空话”,“现在我们也不认为自己当时

说的都是对的”。邓公的话是实事求是的。

         当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传到中国后,拨动了一位巨人最敏感

的神经,他就是毛泽东。因为当时国内外不少人认为,毛泽东就是

中国的斯大林,而恰恰毛又最为忌讳这一点。1959年庐山会议上,

因为张闻天、黄克诚、周小舟、李锐等人议论毛泽东类似“斯大林晚

年”。由此引起了轩然大波。毛愤怒地说:苏联鞭死尸(指赫鲁晓夫

批斯大林),我们这里闹分裂的人要鞭我的活尸。一时风声鹤唳,层

层追逼,田家英在会上惊吓得“面无人色”(李锐《庐山会议实录》),

可见毛对这个问题的“重视”。而秘密报告对斯大林的“鞭尸”,无疑

会在毛泽东内心深处产生强烈的“感应”,如何跳出斯大林的“周期

率”.这不能不令他深思和忧虑。故以后的“反修防修”,尤其直言全

党要警惕“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”。彭老总倒台后,这个“专利”就属

于刘少奇了。

       如今,尘埃落定,所谓中国的赫鲁晓夫,所谓野心家、阴谋家、

修正主义头子,都属不实之词,他们都是党和国家杰出的领导人,

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。那么,与此相连的,放在赫鲁晓夫面前的

这面哈哈镜也该推开了。在国人面前还原出一个真实的赫鲁晓夫,

也实在是“理所当然,势在必行”。

        作为长期浸淫在斯大林体制里的重要成员,赫氏同样打下了

那种体制的烙印,如曾粗暴地对待过农民和知识分子等等。特别是

他的大国沙文主义,即使再过一万年,也不应该给他平反。但无论

如何,他不是什么反面人物,不应该再把他放在“哈哈镜”前来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(摘自《杂文月刊》)